不怕事的兴欣杠把子叶不羞

黄泉【叶韩叶】BE)(可能有HE番外)

凌晨三点的巷口,传来细碎的脚步声与消音子弹划过半空嗖嗖的破空声。
两个黑影一前一后在成堆的集装箱中腾跳躲闪,子弹打在钢材上迸射出刺目的火星。
  忽的,前方的黑影踏着叠摞在一块儿的集装箱快跑几步加一个漂亮的侧翻跃上箱顶,那人的唇边叼着根烟,即使是在如此激烈的运动中依然没有掉落而散发着淡淡的烟雾,低低的笑声传来,箱顶上逆着月亮光的身影有些模糊不清,青灰色风衣猎猎作响衬的他手上那把装着消音器的92式似乎愈发不显眼,几不可查的扬了扬唇角声音中带着愉悦的成分。
  “唷,老韩啊,最近身手长进了嘛。”
  “把新杰交出来。”
  依然是一如既往的冷淡嗓音从那人口中溢出,双眸警觉的直视着箱顶上那人双手翻飞利索将子弹压入两把54式中,黑色风衣似乎要与夜色融为一体般安静垂在身侧,上了膛的手枪咔哒一声打开保险黑洞洞的枪口眯眸对准了人唇角崩成一条线。
  “新杰啊——哎让哥想想,嗯……”箱顶上那人语调带笑,拇指抵在唇瓣上似是思考般的摩挲了一圈儿后恍然大悟般打了个响指笑眯眯的扬了扬下巴。
  “比起这个,老韩你知道这儿是哪里么?”
  “轮回刚刚从码头卸下的军火。”
  “真聪明,那自然也能猜到,哥把你引到这儿来干什么喽——”
  “引爆军火库,挑起霸图与轮回的战争。”
  如此大的事情从他嘴里说出来倒无波无澜,蹙了蹙眉头象征性的瞄了瞄的开了一枪,子弹擦着那人头发飞过。
  “我不管你的目的是什么,把新杰交出来。”
  “哎呀,别那么着急嘛,新杰在咱兴欣好吃好喝招待着呢,到时候,自然安安稳稳一根毛都不少的会送回霸图。”
  “就得看看老韩你,能不能活到新杰回去的时候了。”
  “霸图boss韩文清,在轮回炸毁军火库中被发现身亡,啧啧啧,这则新闻还真是重量级。”
  含着笑意的语调慵懒缱绻从唇角溢出,92式在指尖漂亮的挽了个枪花儿插回枪托,头顶传来直升飞机的噪音一架绳梯荡在空中,潇洒转身助跑几步扒上绳梯捏着遥控器无视了身后人打出的几颗子弹笑的肆无忌惮。
  “再——见喽。”
  拇指摁下遥控器,远处一堆集装箱应声爆炸,甚至有一些碎片波及到了这边,一个个集装箱跟随着爆炸的余波炸开,就见那直升飞机上的人已经进了机舱,弯眸乐呵朝着下方打了个飞吻。
  “一路走好。”

 

  “哎老大,你说啊韩文清那个家伙不会就这么死了吧。”

  金发小流氓一只手扶在操纵杆上,一手撑着椅背回头去看那个懒懒散散靠在机舱门口抽烟的家伙。

  灰色风衣下摆被大开机舱门中的风吹得猎猎作响,烟头忽明忽暗与远处爆炸产生的火光照出男人含着笑意的眸子,叶修伸手弹了弹烟灰,眼眸瞥向看向火光迭起的地方,烟雾与含着笑意的语调一齐从唇边溢出。

  “不会,他可是韩文清啊。”

  

  “韩队,叶修不会违约不把副队送回来吧?”

  宋奇英笨手笨脚的包扎着霸图队长身上深深浅浅被铁片划伤的伤口,虽不至于毫发无伤,但是能从轮回的爆炸军火库中逃出来,这些伤算是轻的了。

  韩文清赤裸着上身,一手伸在那里任着后辈帮自己上酒精消毒,另一只手压着弹夹检查子弹和弹簧,闻言,韩文清扬起下巴,嘴角罕见的露出一抹笑意,那眸子里盛着一抹复杂的情感。

  “不会,他可是叶修。”

  韩文清背过身去,微蹙眉压了压胸口,最近胸口总是有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流转,听着门口的人惊呼着副队回来了便挥了挥手将宋奇英打发下去

  “让副队来见我。”

  不多时,张新杰便夹着一摞文件缓步走进,三声有条不紊的敲门声便可彰显出这人的一丝不苟,韩文清抬眼,叶修说的没错,张新杰身上除了一些小擦伤的确一点伤都没有。

  一想到叶修,胸口那股说不清的情绪又开始流转,一阵反胃喉头发痒,一手捂住嘴唇竟是吐出一朵黑曼陀罗。

  不动声色将花攥在掌心重新正襟危坐,却不想还是逃不过霸图副队的眼睛。

  “队长。”张新杰推了推眼镜,视线瞟向他手中攥着的黑色小花。

  “此次在兴欣可有什么收获?”韩文清语调严肃了起来,刻意将话题岔开。

  “兴欣的战术地图。”张新杰心知他不愿多说倒也没有追问下去,只是将手中拿着的文件袋打开,取出一叠薄薄的纸张摊开,上面精细的绘制着兴欣总部——隐藏在一家小网吧里头的据点地图。

  “假的。”韩文清瞥了眼地图,咬牙一拳头砸在纸张上。

  “不会啊。”张新杰皱了皱眉,将地图从他手下解救出来,展开愣怔片刻就见那地图最中央粘着条纸条。

  “哈哈哈哈老韩傻眼了吧~”

  外加一个滑稽的表情。

  “狸猫换太子,倒也是他的风格。”韩文清冷静了一下,也没怎么细看便把地图连同文件夹塞进自个儿办公桌,随手开了电脑双手飞速敲打着键盘。张新杰看他似乎有事要做的样子便默默关上门退了出去。

  “黑曼陀罗”

  “绝望而孤独的爱。”

 

  “桔梗”

  “永恒的爱与无望的爱”

  一双修长的手指随意在键盘上敲敲打打,看到屏幕上显示的字整个人一滞。

  “桔梗花开,代表幸福降临,但是能抓住的人寥寥无几,抓住便是永恒,抓不住便是无望。”

  “嗤。”那人挑挑眉,倚着椅背向后靠去,双脚翘上办公桌,桌边放着一朵紫色小花——桔梗。

  回到兴欣,叶修毫无征兆的吐了朵花出来。

  苏沐橙算是见过一些世面的,当她严肃的和叶修说,这个是花吐症,属于积郁成疾,将爱意隐藏在自己内心过深才会得上的病,如果不找到自己爱的人并且亲吻他,身体将会一天天虚弱,到最后甚至会吐血而亡的时候,叶修只是勾唇轻笑一声。

  “呵,我的命在我自己手里。”

  话虽如此,叶修夹着烟的手指还是颤了一下。

 

  一周过去了。  霸图和兴欣不知为何,最近都特别安静。

  相传,霸图和兴欣的老大都患上了不治之症,不久将会别于人世。

  叶修唇边溢出的花,越来越多了。

  这一天,紫色的桔梗上,沾上了点点血迹。

  “老叶,你这样下去可不行,快想想你到底喜欢谁,兴欣的老大可不能就这样简简单单就死在一个小小的花吐症上。”魏坤五指收紧,手上攥着的带血桔梗被手指挤压出紫色的液体,胡子拉碴的下巴和有些过长的头发特别直观的表示了最近兴欣的人是多么焦躁不安。

  “没事。”叶修的声音已经带上些许虚弱,一根烟置于唇边点燃,但是没抽几口就被缭绕的烟雾呛得咳嗽不止,捂着嘴唇的手放下,又是几瓣带血的花瓣。

  “行了你别抽了!到底是谁害得你变成这样!”苏沐橙气急,一手夺下他烟,几乎口不择言一巴掌拍在桌子上。

  “是不是韩文清?”

 

  “是不是叶修?”

  张新杰推了推眼镜,看着躺在床上一边咳着带血的黑曼陀罗一边还很不满的想要掀被子下床管理堂口的霸图队长。

  

  “叶修你说话啊!是不是韩文清!”

 

  “韩队,新杰说的对不对。就是叶修吧。”

 

  “是的。”

 

  “对。”

 

  “但是,我不能。”

 

  “对叶修,不可以。”

  

  “他是王,不可能接受一个男人的爱,这个,很恶心。”

  两张床上躺着的两个人,此时此刻,嘴里吐出了一样的话。

 

  又一周。

  “就现在吧。”

  “是时候了。”

  “霸图,集合。”

  “兴欣,集合。”

  “听说老韩近儿个得了不治之症啊,趁着这机会去把霸图这个大钉子拔了,哥这走也能走的安心些。”

  “兴欣那边传来消息,叶修卧床一周了,现在是机会。”

  “去兴欣。”韩文清下了床,尽管脚步有些不稳,但是浑身散发出的气息还是完全让人想不到这是一个生命之火即将燃尽的人。

  “来来来,咱去霸图吧,哥亲自带队啊,感动吧你们。”懒懒散散伸了个懒腰,叶修笑了笑推开一边想着搀扶他的手下,拿起从不离身的千机伞,低笑一声高高举起,唇角扬起肆意的笑容。

  “兴欣之火,可以燎原!”

    韩文清微微收着下巴,黑色风衣飞扬,那一双代表霸图的拳套再次被他戴起,一双铁拳直指空中,眼里含着释然的笑意。

  “十年霸图,一如既往!”

 

  命中注定似的,霸图在一个废厂房对上了兴欣,叶修对上了韩文清。

  “唷老韩,你不是病着呢?人咋好好的,哎这不是耍诈呢。”

  “彼此。”

  十年对手,无需多言,两人几乎同时跃出。

  两人从未觉得哪一战有这一战压抑,但是,也没有哪一战有这一战一般痛快淋漓。

  铁拳与千机伞碰撞出火花,青色风衣交缠着黑色风衣在地上扬起肉眼可见的尘埃,两人都将此当做生命的最后一站,也是最后一战来对待。

  几乎同时,叶修的脖子被韩文清掐住提起,千机伞泛着寒光的伞尖直指韩文清的咽喉,伞尖刺入了些,渗出点点血迹。

  沉默,死一般的沉默,枪声与人声淡了下来,最后只剩飒飒作响的风声。

  有什么东西,在二人的对视中慢慢变质。

  叶修先笑了,千机伞软软的垂了下来,韩文清默不作声,手一松将叶修甩到一边的墙角,整个人脱力似的单膝跪下。

  “咳咳……”韩文清脸色缓缓变得铁青,黑曼陀罗几乎是止不住的带着血一瓣瓣飞落,另一边,靠着墙叶修捂着嘴的手指缝里,也飞出了片片沾血的桔梗。

  绝望而孤独的,永恒而无望的爱。

  此刻被风扬起的血花,似乎就在诠释两人的感情。

  叶修动了。

  一双好看的,却沾满了血迹的手颤抖着扶上了墙,脚步沉重的似乎不是自己的一样,脚尖在地上机械拖动着,前方是平整的水泥路,按做平时,几秒钟的路程,此刻的叶修,却走不完。

  “韩文清……”不断飞出血色花瓣的唇角,蠕动着,沙哑的声带嘶哑出所爱之人的名字,叶修脚下一个踉跄摔倒在地。

  静寂无声。

  “叶修……”不知道是带着什么样的情感,一边低着头似乎已经死去的韩文清,微微抬起了点头,毫不掩饰自己疯狂渴望的眼神。

  叶修似乎是听到了,指尖动了动,指甲扒上水泥地,拖动全身的重量,在身后留下一道带着花的血路。

  三米,两米,一米。

  韩文清凶狠的揪起叶修的领口,几乎是用尽气力将自己的唇堵上他的。

  曼陀罗终于与桔梗交融到一起。

 

  韩文清觉得身上的血液随着两人的亲吻又开始了流动,一阵阵暖流传递到了四肢百骸,他知道,他活下来了。

  怀中之人的身体,却渐渐冰冷,带着血迹的,十指指甲尽数崩裂的指尖划过地面,那一道血路,在韩文清的视线中异常刺眼。

  “叶修?!”

  黑曼陀罗花语,绝望而孤独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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